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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9) (第1/3页)
可怜他堂堂山海阁少阁主,第一次准备干点大事,竟然只能拉起这么精彩纷呈的队伍。 哦,原本还有个叶仓的。 不过叶仓这小子脑子不太好使,加减都不利索,被排出算日轨月辙的队伍,扔到飞舟上练刀去了。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在塞了五个人后显得有些狭窄的房间里响起。 日循次二轨,行一度,月行十一度十九分度三 过。 日循次三轨,北至东青月行十二度 过。 日循 度数有异,记下。 仇薄灯一手撑头,一手懒洋洋地摇着羽扇,没骨头似地躺在软塌上,肩膀上还搭着件凤翎氅,慵怠地阖眼,时不时跟断生死一样地发出过与记下的命令。 其余四人被淹没在高垒如山的宗卷里,一手哗啦啦地翻动书页,一手噼里啪啦地拨动算盘,迅速地报出几轨几度几分。他们一开始有些担心四个人一起算,仇薄灯核对不过来,谁知道真算起来,仇薄灯居然是最轻松的那个。 他渐渐地散了刚睡醒的困意后,甚至翻出瓜子,一边磕一边核对。 日循次二轨,行一度 过。 隔壁的房间。 陶长老沉默地听着从另一侧传来的声音,手上的烟斗早已燃尽。他闭了闭眼,想起左月生一个人来找他索要《天筹》时说的话: 查天轨,不仅仅是为了鱬城,更是为了山海阁。 鱬城日月被改百年,山海阁只字不提,那百氏就敢改第二座、第三座今日一城,明日一城,百年千年,山海阁还剩几座城? 如果谁都能随随便便改山海阁的日月,如果山海阁始终当个缩头乌龟,往后,谁还敢信我山海?谁还敢入我山海? 算盘拨珠声急急如雨,纸张飞扬里少年们埋头苦算。 数筹枯燥,天轨悠悠。 山海阁主阁,观海楼。 一名蓝袍中年男子静坐在矮案旁,像在等一个人。海风里潮声澎湃,周而复始。 啪。 一把黑鞘金镡的刀被重重放到矮案上,剑镡与案面碰撞,发出一声清响。 我可高兴不是直接横到我脖子上。蓝袍男子摸了摸鼻子,颇有些庆幸的样子,他的反应让人看到估计会有十分惊讶因为他是山海阁的阁主左梁诗,金错刀还真不是谁都遭得起的。 那你得庆幸我们太乙的小师祖没事。 来人一身朴素的麻衣,脸颊枯瘦,一把山羊胡子稀稀疏疏的,长得和仙风道骨半点也搭不上边,糟老头一个。腰间还挂着个大大的酒葫芦居然还是个酒鬼。 否则来的就不止是我了。 左梁诗苦笑。 别人说这话估计没什么可信度。 但太乙宗疯子们 罢了,还是不要想为好。 我以为你昨天就该到了,左梁诗给他倒满酒,怎么晚了一天? 我去了趟东北隅。 麻衣人推开酒杯,直接把酒壶枪了过来,毫不客气地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。如果仇薄灯在这里,就会认出来,这人正是被他烧了凤凰尾巴的君长老。 太乙第一刀,金错君长唯。 你去东北隅做什么?左梁诗皱了皱眉,那里可是百氏的地盘,别告诉我,你们太乙宗现在就想跟百氏打起来。 我验证了一个猜测。 君长唯放下酒壶,直视左梁诗的眼睛。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?以前百氏虽然也是天外天的走狗,但还远不至于像现在一样,指哪打哪。南伐巫族这么大的事,百氏竟然在短短几天内就同意了,动身速度快得出奇。 我还以为是和他有关左梁诗有些头疼,他才下山几天啊,通共就去了两座城,两座城都出事了。 一想到不日这位就要抵达山海主阁了,左梁诗莫名地就心里有些发虚。 也有些关系,君长唯平静地说,或者说,因为东北隅的异变,让百氏的那些家伙现在都跟闻到血腥的野狗一样,发疯地围过来想龇牙了。 左梁诗心说你们太乙宗的人好意思说别人发疯吗? 不过他看了看矮案上的金错刀,没把这句话说出来。 总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