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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 (第1/2页)
因为他深知,就算不问出口,对方的答案也已经在心中了。 他的皇姐素来心狠。 总是轻而易举地以几句话便能叫他痛不欲生。 “朕记得先前同皇姐说过,便是去替百纳的翁主主婚,也不要同那薛缙有过多牵扯,可皇姐,你没做到。” 穆宴的眼前又浮现了当时看见的那一幕。 那个男人生得温润清朗,乌黑的长发束起,他站在穆染跟前,口中一句句说着对对方的念想。 穆宴记得,那人当时说了一句。 他说。 “难道殿下没有后悔过吗?” “当初的殿下,分明也是期待过的。” 就是这简单的两句话,让原本还有些理智的穆宴,脑中的那根线霎时崩断。 在穆宴的心中,薛缙这个人一直是一根卡住却拔不掉的刺。 如鲠在喉,难以安眠。 穆宴有时也知道自己过于疯癫。 他明明清楚,自己的皇姐对薛缙没有丝毫男女之情,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。 一切皆因那个男人,是这么些年来,唯一一个让穆染展颜过的人。 穆染当初手中拿着那道赐婚的圣旨,坐在榻上低头浅笑,眼含期许的模样,就像是梦魇一般,时常在穆宴的梦中出现。 每每梦境都是赐婚开端,穆染嫁人为结局。 穆宴甚至都记不清,自己在梦中看了多少次对方同那个薛缙举案齐眉,鸾凤和鸣了。 而最令他恨之欲狂的,便是布置精巧的绣房中,被翻红浪,燃烛天明的场景。 他看见自己的皇姐,素来冷漠的面容上,是羞赧的神情,纤细的指尖端着亲手煮泡的清茶,缓步移至那人跟前,原本浅淡的唇色仿佛染了朱砂一般清艳,颊边带着薄红,眼中风情万种。 她将清茶捧在柔嫩的掌心中,在那个男人跟前缓缓落坐,接着檀口微张,低低地唤了对方一声:“夫君。” 声音全然没有平日的清冷,反而带着无尽的娇柔。 接着那个男人笑着从她手中接过那盏清茶,稍稍抿了一口,便将茶盏放在一旁,然后伸手将她轻轻拉入怀中,微微低头。 口中还未咽下的那点清茶便缓缓渡给对方,接着榻上的帷幔点点落下,榻外的红烛明明灭灭,印照着内里细微的响动,和交叠的人影。 这样的梦,穆宴永远都会完整地梦完。 无论梦中的他如何惊痛,如何发狠,却每每都会被困在梦中,看着他的皇姐和旁人夫妻恩爱,琴瑟和鸣。 那样真实的感觉,导致他就算从梦中惊醒,也总有一段时候分不清梦境与现实。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年。 从他使了手段将那桩赐婚搅乱后,从他亲眼见了穆染眼中的期许后。 他便日日活在了惶惶不安之中。 如同自虐一般,他总会不自觉地去想,若是当日他并未费尽心思地让先帝收回赐婚的旨意,那梦中的一切是不是就会成真? 这样的想法根植于他的脑中,叫他每每想到都压抑阴郁。 所以他才会非要穆染去做褚师黛同薛缙的主婚人。 他想给穆染一个机会,也让自己从那梦魇之中解脱出来。 可他太高估了自己。 他以为自己至少能够心平气和地看着穆染同那薛缙正常相处。 但当听见薛缙言及那两句话时,他才发现,自己其实根本就接受不了。 他就是这样的疯子,他对穆染的独占欲就是这样可怕。 所以他选择了独自回宫,选择了逼穆染提前回来。 他不想再忍了。 分明自己才是那个陪在穆染身边的人,薛缙不过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。 他为何不顺从自己的心意? 他甚至都想好了,若是真的得不到,便是只有躯壳也是好的。 如同世宗一般。 世宗花了那样大的精力,才建造出这样完美且令人赞叹的明安殿,足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