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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沈柏是个疯子! (第3/5页)
走,冷声命令:“这几日闭门谢客,任何人登门都不见,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我不管,府上若是有人敢乱嚼舌根,我定不轻饶。” 沈孺修从来没用这么凶的语气说过话,门房被震住,连连点头应是,把他刚刚说的话传下去。 早朝后,顾恒舟和顾廷戈被恒德帝留下。 还有半个月就是恒德帝大寿,十日内,各国使臣团都会赶到瀚京,周德山和周珏今日回京,瀚京校尉营会协助巡夜司维护城里的秩序,保护驿站各国使臣的安危。 但使臣团里身份高贵一点的还是要住在宫里,恒德帝让顾廷戈和顾恒舟即日起也先住在宫里,方便随时传召护驾,又给了两人一人一块金令,若有突发情况两人可凭此令调动宫里的禁卫军。 顾廷戈和顾恒舟领了金令谢恩,直接被宫人带到承宣宫。 两人离开不久,宫人来禀告,说国舅已经安全回宫,在凌昭宫住下。 恒德帝已经十年没见到卫如昭,猛然听见他已经回到凌昭宫,还有些许不真实的感。 恒德帝继续处理案上积压的奏折,吩咐宫人将午膳摆在凌昭宫,凌昭宫的人得了令很快忙活起来。 凌昭宫的宫人忙得脚不沾地,卫如昭和沈柏却一个坐着一个躺着,悠然得不行。 茶白头一回进宫,还没从亲眼见到太子殿下和当朝国舅的事实中回过神来,又听说陛下要来这里用午膳,顿觉不安,一直在屋里转来转去,沈柏被她转得眼花,索性阖上眼睛睡觉。 茶白做不到这样气定神闲,忍不住跪到床边问沈柏:“少爷,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?” 沈柏说不出话,抓着茶白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两个字:不急。 茶白哪能不急啊,她压低声音说:“少爷,这宫里都是顶顶金贵的主,奴婢没学过什么规矩,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怎么办?” 她本是睦州城最普通不过的风尘女子,见过最大的官爷就是睦州州府,之前脑袋发热才会要求一起进宫,如今看见沈柏醒来没事,便止不住的后怕心悸。 沈柏知道她很害怕,拍拍她的手背冲她勾唇笑笑,安慰的在她掌心写道:别怕,小爷保你无事。 沈柏的眼眸明亮,眸底没有丝毫惧意,反而如同星火,但凡有一丝可能,就会燎原。 茶白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,少爷不是一般人,睦州州府和校尉那样作恶多端的人都被扳倒了,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她呢? 午时一刻,恒德帝才处理完奏折跨进凌昭宫,宫人纷纷福身行礼,恒德帝皆抬手示意他们免了,径直走进寝卧。 卫如昭穿着一袭灰白的僧衣坐在外间,桌上已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,每一样菜都做得很精致,仔细一看却都是素斋。 卫如昭今年才二十三,三岁时便被先皇后接入宫中,也算是恒德帝看着长大的,他与先皇后感情深厚,爱屋及乌,恒德帝也把他当亲弟弟看待,如今他长大成人,五官却和先皇后有五六分相似。 只是他到底是男子,五官更为深挺,多了坚韧少了柔婉,不似先皇后那般娴静美好。 恒德帝还是看得晃了神,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桌边坐下,温声道:“这几日政务太多,朕一时忙得忘了时辰,让如昭久等了,快过来坐下吃饭吧。” 卫如昭走到恒德帝对面坐下,态度比面对赵彻时更为冷淡,漠然提醒:“陛下,我现在法号净心。” 恒德帝心中有愧,听到卫如昭的话,并未生气,只是有些难过,连忙改口:“净心师父,快尝尝这些斋饭合不合口味,若是不合口味,直接让人撤了重做。” 卫如昭淡淡的说:“饱腹即可,出家之人并不注重口腹之欲。” “说的也是。”恒德帝点头,夹了一筷子菜到卫如昭碗里,没话找话,“你十年没回来了,城里各处有不少变化,朕安排人在城中各处逛逛,如何?” 卫如昭垂眸不语,只闷头吃东西。 恒德帝见他如此,心中更是感慨万千,这孩子现在看破红尘的样子有多老气横秋,当初年少成名、天资卓绝的样子就有多让人惋惜不平。 他才二十三岁,人生还有无限可能,若是一直与青灯古佛长伴,该有可惜啊。 恒德帝越想越觉得难受,问卫如昭:“如昭难得回来一次,可有什么想要达成的心愿?” “我的心愿只有一个。”卫如昭说,不等恒德帝回答又道,“陛下满足不了我的心愿,不然十年前也不会同意让我去云山寺清修。” 他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先皇后并非病故而是被人谋害的人,他唯一的心愿是为先皇后查明真相,让凶手抵命。 旧事重提,恒德帝重重叹了口气,说:“如昭,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,你还不能放下吗?” 卫如昭咀嚼的动作一顿,眼底浮起阴翳。 十年光阴很长,足够他跪烂五个蒲团,敲烂六个木鱼,十年光阴也很短,仿佛弹指一挥间,他放下了俗世名利,富贵荣华,却怎么也放不下那一段前尘往事。 卫家没落了他可以视而不见,亲侄儿被朝政纠缠忙得焦头烂额他也可以袖手旁观,唯独长姐的死,是他避不开也躲不过的魔障。 卫如昭问:“陛下,难道你已经放下了吗?” 那个付出一切爱着你,陪你坐上皇位,和你一起出宫微服私访,把全身心都系在你身上的人,被你放下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