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7章 (第9/14页)
天这一天弟兄们也太累了,叫大家早早睡下,养足了精神,明天好赶路。”说完,他向外走去,到了洞口,又自言自语地说,“雨停了,月色不错。” 这话是说给李靖听的,他自然懂得,故意邀姓黄的一起出去步月。姓黄的说要睡了,于是他一个人去会孙道士。 月色真是很好,高挂中天,直照到谷中,一片银色。但他们无心欣赏,并坐在一块俯瞰谷底的大石头上,低声谈论那姓黄的。 “你看着,到底是什么路数?”孙道士问。 “什么投奔关中探亲,自然是鬼话!一无行囊,连个干粮袋都没有,不要在这绝无人烟的函谷道中饿死?” “对了。”孙道上说,“我的看法跟你一样。但也由此可以证明他必有同党,行李干粮,可能都在他同党手里。你说,我这想法对不对?” “对。你再说下去!” “我想既然有同党,不能丢下他不管,或许今晚上就会来探消息,所以我故意不叫放哨,让他的同党,好放心大胆过来。我跟你俩就睡在姓黄的旁边,你上半夜,我下半夜,守着他们,看到底是捣什么鬼。” “就这样。”李靖点点头,“我先进去,外面逗留太久,会叫他疑心。” 于是,李靖挨着那姓黄的一起睡,孙道士又挨着他。到了后半夜,他悄悄推醒了孙道士,两人换了班。可是,一夜过去,什么事也没有发生。 一早上路,天上还下着小雨,路不好走,到陕县打了尖,孙道士看看这天赶不上宿头,跟店家研究了半天,决定留下不走。 士兵们自然睡外面那个大敞间,正好还有两个单间,孙道士跟李靖睡一屋,姓黄的独占一间,但这两间屋不连在一起,当中隔着另一位客人。 孙道士当着人不响,过后去找掌柜密谈,先表明了“身份”,说能不能在那姓黄的屋子间壁,另外腾一间出来,酬谢特别从丰。 “那好办!”掌柜一口答应,“间壁是我自己住,我腾出来就是。” “那太好了。”孙道士取块银子塞在掌柜手里,说了四个字,“千万守秘!” 这一来,姓黄的被严密监视了。半夜,有了动静——他的同党毕竟来找他了。 他们谈话的声音极低,但夜静人寂,加以有心偷听,所以仍然泄露了他们的秘密。 “你快回河东去,说李靖在渑池被捕,正解到长安。那押解官跟我同姓,拿我当朋友,叫我一路到长安,我会找机会跟李靖接近,探他的口风。有了消息,我马上赶回来。” 从这段话中,李靖和孙道士便已完全明白,那是李世民或刘文静派来的探子,目的是要侦察李靖他们的动态。虽然中途被阻,翻然变计,但目的未变,这一路到长安,姓黄的居然会想在李靖身上打主意,不能不佩服他机警。 “这真是尔虞我诈了。”孙道士得意地笑着,而语气中似带着自嘲的意味。 “‘兵不厌诈’,人人都懂,高下之分,就在能不能判断真假。你那套说法,骗得了姓黄的,骗不了李世民和刘文静,等他的同党回去一说,李世民一定会想尽办法来破坏咱们的计划。” 李靖的这番话,把孙道士的兴头一下子都打了回去。“那么,”他忧虑地问,“怎么个破坏法?” “无非抢先进潼关。” “这——”孙道士算一算时间,又宽心了,“他们来不及!” “可是咱们也得赶快些才好,一路阻雨,已经耽误了。只是姓黄的在旁边,碍手碍脚,得把他撵走才好。” “那容易。反正咱们也用不着他了,我随便找个理由,请他滚蛋!” “不必。”李靖做一个顽皮的笑容,“等我来开他一个玩笑。”说着,跟孙道士密密耳语了一番。 “妙极了!”孙道士鼓掌大笑。 这一天早早宿在桃林,吃了晚饭,天还未黑,孙道士说有个亲戚在这里,难得路过,该去探望。等他一走,李靖忽然鬼鬼祟祟地到柜房里去借了笔墨,然后闭紧了房门,不知在写什么。 那姓黄的把这情形看在眼里,心中好不疑惑,苦于天色犹明,不便窥探,只是在院子里徘徊。盘算着如何趁黄参军不在的机会,跟李靖去套套交情,探出些什么机密来! 紧闭着的房门,“呀”的一声开了,姓黄的怕痕迹太显,会惹起他的怀疑,赶快转身走了出去。 谁知李靖反倒先招呼他了。“黄兄、黄兄!”声音低沉急促。 “噢,你找我?”他回过身来,向探头门外的李靖问。 “来,来,请进来!”说着,李靖仓皇四顾,仿佛怕人看见似的。 姓黄的突然想到,李靖一定是有脱逃的计划,要找他帮忙。果然如此,把他带到河东,是件了不起的大功劳!这样想着,心里喜欢得不得了,三脚两步掩入屋内。 李靖仍旧闭紧了门,把他拉到屋角,悄悄说道:“黄兄,你我虽是萍水相逢,也算前世的缘分。我想,你也不必到关中去投亲了,你帮我一个大忙,我也帮你一个大忙,你看如何?” “只要办得到,我一定帮忙。”姓黄的又说,“老实说,我很佩服你是位英雄,有魄力,有胆量。你说吧,我一定帮你的忙!” “你这样看得起我,总算我临死以前,还交了个好朋友。”李靖感动地伸